三
时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,静止了好几秒。
南枝否认了她的分析:“不是,我和他不熟。”
南枝转身继续走自己的路,偶尔擦肩而过的树叶,擦肩而过的人,似乎都被冰冻住了一样。南枝回到教室趴下头继续睡觉,北顾在她后面回来,把书包重重的扔在桌上。拿笔不停的去戳南枝的背:“我和你不熟吗?我和你前后桌会不熟吗?你是不是疼坏脑子了?”北顾在后头不依不饶的问着。
南枝拿起笔写了张纸条扔过去。
“我搞错了还不行?”
北顾得意的笑了笑,在纸上画花儿。
晚上黄昏,他和她一起扫地。南枝在地上慢慢的挥动扫把,北顾拿着游戏机在桌位上玩的火热。
“我去,输了。”他忽然喊了一声,扫把被踢倒在地上。南枝走过来把它捡起,手撑着扫把柄:“你再不来扫地,明天后天都有你的分。”
北顾依依不舍的放下游戏机,拿起扫把。在地上胡乱的挥动几下,扬起一大片尘土。北顾看着阳光下的尘土,肆意安静自由。
他把扫把放回原地:“你家住哪?”他问南枝。
南枝接过他的汽水,坐在桌上。双眼看望那最西边的绚烂云彩:“我家住在城南,商业街。”
北顾仰起头喝了一大口汽水,打了个饱嗝:“我家住在城北,旧城区。”
少有的沉默,在两个闹腾的年轻人之间蔓延开,像是在外太空的真空世界里面,听不到声音,只能看到那惊险的东西,比如陨石砸向月球。
“我们之间的距离真远。”
南枝问道:“多远?”
“几十公里的距离。”北顾忽然沉默下来,点上一支烟。南枝看了看手表:“我要走了,你呢。”
北顾背起书包,用力的关上们,铁门的铁栓和木头摩擦,安静的数倍放大,走廊没有人,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留下的阳光跳跃的光影。
“我要去网吧,我猜你是不会去的。我要去酒吧,我想你也不会去。”北顾在她前头默默的说着。
南枝停下脚步,换了一个方向下楼:“我确实不会去,你的生活和我的不同。两个世界,不一样。”她走下楼梯,北顾还站在原地,他揣测着她说的每一句话。
两个人不可能走一样的路。
北顾笑了笑,拿起手机打了电话:“喂,老李,老地方见。帮我带一份外卖,我饿了。”
说完他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前走,大门口。东方的天空已经变成绛紫色的了,西边的天空比之前更加灿烂。
大门旁边,米乐抽着烟,骑着电动车,拿着头盔。
“喂,去哪,我带你。”米乐忽然说道。
北顾挑了挑眉毛:“是老李叫你的?”
她点头,把烟头湮灭在一边,头盔递给他:“是啊,老地方。”
北顾借过头盔,跨上机车,留下一个影子在原地。
南枝耳边呼啸过一阵风,她望去。北顾。
她笑了笑,站在公交车站牌等待,果然,自己和他不同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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